「獸王!」

  
  周遭的聲音越來越大。

  
  「獸王!」「獸王!」


  在這個崇拜力量的世界裡,擁有最強力量的「獸王」在妖怪們

的心中,已經漸漸勝過「始終不出面的魔界教父」了。

  

  「獸王!」「好吃的香腸!」「獸王!」「獸王!」


  獸王仰起頭,像是在享受這股來自四面八方的呼喊。
  


  「十元!十元!看得到的通通十元!」「獸王!」「獸王!」


  即使裡頭夾雜著一些不相干的聲音……



  
  身處其中的飛天育嬰流弟子和部分人類開始感到恐懼,如果周

遭所有的妖怪都屈服在獸王指揮之下,那麼被包圍在其中的人類會

有什麼下場?


  唯一始終不倒向獸王的,便是這支被部署為「防衛線」的魔界

教父直屬防衛隊,但在縛妖陣被破解的此時,這些忠於魔界教父的

妖怪們也不禁感到無力。


  白犬不知什麼時候越過了防衛線,緩緩地走到癱坐在地上的神

婆,靜靜地望著她。


  
  「又要說我自不量力了嗎?」神婆疲憊地抬起頭,看了看白犬,

苦笑著。「就像一千七百年前一樣……」


  「前輩!」小珊珊扶著神婆,著急地喊著。「您怎麼樣?還好

吧!」


  「還好啦……只是為了制住這些反彈回來的力量,我用掉了僅

存的力氣,將彈回來的大地精氣導向其他地方……」





  白犬靜靜地望著神婆。



  
  「呵呵……我記得那時候你也是這樣。」神婆大口大口的喘著

氣,仍對著白犬說著。「我們不都是一樣嗎?為了自己所信仰的事

情,願意耗費自己所有的一切……」


  白犬瞇了瞇眼,像是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段牠幾乎要忘記

的記憶。


  
  在那個時代裡,牠曾經在獸王被封印之後,遭到飛天育嬰流的

捕捉。


  
  「這傢伙是獸王的手下!」


  「殺了牠!」

  
  當時的神婆阻止了準備殺害白犬的飛天育嬰流弟子們:「他其實

都跟我們一樣,只是忠於自己所信仰的事情罷了。」


  「但……但牠畢竟也是具有特殊能力的狗,搞不好獸王打算利

用牠來……」


  「喚醒轉世的自己嗎?」當時的神婆早已上了年紀,只是瞇著

眼笑著。


  「牠要喚醒的,恐怕不只獸王……而是這橫跨數千年來,所有

被捲入這場恩怨之中的……舞台上的每個角色啊!」

  



  「獸王!」「獸王!」「獸王……」




  群妖們的呼喊聲再度將白犬帶回了現實之中。

  


  「其實,你又何嘗不也是不自量力呢!」神婆咳了幾聲。「你我

都早知道自己未來會怎麼樣了,不是嗎?溯?」



  白犬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地屈起身子,趴了下來。



  「人魚所賜的生命,並非真的永遠。」神婆望著眼前逐漸衰弱

的白犬。「其實……你的命早就該終結了,你是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

的。」



  白犬轉過頭,望向遙遠的,自己所信仰的那個人……那個終於

在一千七百年後再度覺醒,開始在這個世界再度掀起一股讓所有人

驚愕事蹟的「獸王」。


  
  自己的任務終於結束了,不是嗎?

  


  「獸王!」「獸王!」「獸王!」
  



  好累……好累……


  牠緩緩地閉上眼睛。
  




  「獸王!」「獸王!」「獸王!」
  

  終於……自己終於可以休息了。
  




  晚上九點二十分,當獸王得到廣場上絕大多數妖怪們的支持

時,他最忠實的部下也終於進入永遠的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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